变水为酒的故事
耶稣公开生活后的第一个大奇迹只有若望圣史有记录(若二,1︱12),事情发生在加纳婚宴上:“第三天,在加里肋亚加纳有婚宴,耶稣的母亲在那里,耶稣和他的门徒也被请去赴婚宴。”
加纳是一个小村,离纳匝肋很近,当年圣热罗尼莫曾在巴勒斯坦住过一段时期,他说从纳匝肋小山丘上遥望,即能见到加纳。圣母与那家大概有亲戚关系,那天她更可能是一位重要的帮手,因此当发现酒席缺酒时,圣母不但立刻注意到,甚至更希望耶稣显一个奇迹,以便解救新郎的窘境。但圣母只说了一句极简单的话:“他们没有酒了!”那知耶稣竟回答她说:“女人,这于我与你有什么关系,我的时刻尚未来到”
以「女人」这个字来称呼母亲,听在现代人的耳中好像有点怪怪的,甚至觉得十分不礼貌,耶稣怎么可以这样叫自己的母亲,其实这种称呼并无半点蔑视之意,耶稣后来悬在十字架上,希望把圣母委托爱徒若望去扶养,用的还不是这个字:「女人!看,你的儿子。」(若十九,26)据说在荷马故事中,奥德修斯(Odysseus)叫爱妻Peneeope也这样叫,西泽大帝叫Cleopata亦复如此。因此「女人」等于中国人叫「夫人」或英国人叫Lady相当富有尊敬之意才是。
无论如何,圣母自己立刻了解耶稣的心意,因此才放心地对仆役们说:「他无论吩咐你们什么,你们就作什么。」按照犹太人的习惯,每家门口都放着几只小缸,缸中的水可以用来洗手或灈足之用,那位新郎的家门口也放着六只这样的小缸。记得当年到圣地朝圣,我也跟着人家到加纳村参观,见那家门口所放的小缸虽高不及膝,但导游说每缸可容卅加仑的水,并强调奇迹中的那些水缸正是这些水缸。
不管如何,耶稣当时曾叫人把缸灌满清水,并令他们把水舀出来送给司仪。不知如何水竟变了十分香醇的美酒,司仪就向新郎说:「人人都先摆上好酒,当客人都喝够了,才摆上次等的,你却把好酒保留到现在!」据若望圣史的记载,这是耶稣所显的「第一个」大神迹,也显示了自己的光荣,他的门徒们也就信从了他。
变水为酒的神迹,除了耶稣有意显现自己的神力,并使门徒们对自己信服因而跟随他之外,当然还有其它更深一层的用意在。
首先,这样的大神迹竟发显在「婚宴」上,他要告诉我们什么?世界各地都一样,结婚乃人生大事,喜宴正代表着喜庆喜乐。耶稣似乎在暗示,做人应该常喜乐,信仰更当给人带来更大的快乐与幸福。耶稣不是说过「若有人为了我的缘故而被人辱骂甚至迫害,你们是有福的,你们欢喜踊跃吧!因为你们在天上的赏报是丰厚的!」(玛五,11)
其实天主造人的目的,除了自己的光荣外,也希望给人带来喜乐及幸福。一枝花只要环境许可,它必然想成为一朵最美的花;同样地,小狗小猫也都希望成为一只最健康最可爱的动物,人又岂能例外,雷鸣远神父叮嘱修士们要「真爱人、全牺牲」。但爱人与牺牲没有喜乐之心又谈何容易,因此他劝人还必须「常喜乐」!一滴蜜比一桶醋更能吸引苍蝇,在爱主爱人的灵修生活上,喜乐也远比忧愁更有帮助。记得从前在修院时代,常见某些人比较开心快乐,某些人则整天愁眉苦脸闷闷不乐,我那时似乎早有预感,这种悲观的人是无法持久的。果然后来这些人有的半途而废,有的虽然勉强做了神父,但身心方面好像并不那样健康!
耶稣真是一位了解人心的心理学家,他知道喜乐在人生道上如何重要,因此第一个大神迹竟不惜显在喜乐的婚宴桌上!
加纳的神迹还有另一种启示,它告诉我们耶稣是何等同情人的困难,并如何急着想替人家解危。婚宴中断了酒,那可不是玩玩的,新郎的面子将何处放?这点圣母很着急,耶稣当然更关心,正是这种对人的真切关怀,才使耶稣显了这么大的一个奇迹。
最后,第一个神迹不发生在会堂内,也不显在人群众多的地方,却偏偏出现在新郎的「家中」,这好像也在告诉我们家庭的重要性。耶稣重视家庭生活,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:他一生虽然只活了短短卅三年,但卅年的漫长岁月竟放在家中!无家可归,或有家归不得,应该是人生最可悲的日子。我自己民国卅八年出国,六九年才许可回家,那卅年中的离家之苦实非笔墨所能形容!埃默森说「家是一个好地方,在一日之中,我们的心灵得到千百次的满足」。可惜这种满足对许多现代人来说,可能已无处可觅!萧伯纳曾言:「家是世界上唯一能隐藏人类缺点的地方,它同时也蕴藏着甜蜜的爱。」这句话现在很可能并不真实!反之,现代许多家庭正是互相揭露缺点的地方,在它那里似乎已找不到纯洁的爱!
无疑的,许多家庭已亮起了红灯,我们希望耶稣能重整我们的家庭、使爱与喜乐又能重新回到家中!
■吕渔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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